柳枉聽見這幾個腳步聲,立馬提高警惕望向腳步聲的方向。
過了一會兒,纔看見周隊長和另外三個穿著天羅地網製服的青年男子躡手躡腳的走了過來。
看得出他們想儘量降低自己的腳步聲,但似乎不是那麼成功。
幾個人腳步聲在幽寂的走廊上聽起來還是比較明顯。
柳枉扭頭看見周隊長的時候,周隊長自然也看見了柳枉。
於是帶著三個人直接向著柳枉所在的方向悄悄咪咪的走了過來。
“柳小子,怎麼樣?有什麼發現嗎?”
周隊長壓著嗓子向著柳枉悄聲問道。
柳枉用左手食指豎在嘴邊,示意他們安靜,接著用右手指向散發出味道的地板磚。
周隊長向著柳枉右手的方向看去,看到了那塊地板磚,也瞬間明白了柳枉的意思。
這塊地板磚有問題!
也就代表了地板磚下麵就是地下室的入口!
周隊長示意柳枉不要急,隨手掏出一個小型隨身手電。
打開手電,一束不算明亮也不算晃眼的光束從手電裡射出,照向了地板磚。
光束照在了地板上,瞬間所有人都看出了地板磚的問題。
這地板磚並不是嚴絲合縫,而是在四周都留下了一條小縫隙。
而且地板磚的左右邊上有很明顯的摩擦痕跡,表麵之前經常有人在這兩邊提起這塊地板磚。
周隊長收起手電,向著柳枉點了點頭。
柳枉明白周隊長是什麼意思,也是用手將這塊地板磚緩緩地提了起來。
就在地板磚提起來的一刹那,冇有了地板磚的阻擋,一股血腥的氣味猛然撲了上來。
柳枉鼻子最是靈敏,一下子被著臭味熏得緩不過神來。
好傢夥,我這是來到屠宰場的下水道了嗎。
輕輕挪開地板磚,幾人小心翼翼的往下看去。裡麵已經是血流成河。
地下室中間確實有一個不小的石台,看上去有一個單人床大小。
這麼大的石台都不知道那些人是怎麼給運進來的。
當然,不排除是挖地下室的時候發現了這塊大石頭,最後切割成石台的可能性。
但很明顯,石台是怎麼在這裡的,這並不在幾人關心的範疇,最多就是在事後總結的時候在報告裡添的一兩筆。
遍地的血水混雜著腐爛的碎爛肢體。
一眾人都皺了皺眉頭。
這裡就是凶殺現場無疑了。
但這是怎麼回事,之前不是失蹤者的遺體都被凶手扔郊外去了嗎?
這裡怎麼會有這麼多的屍體?
冇有遲疑,幾人都跳下去探查。
跳下去才發現上麵看到的簡直算是少的了。
跳下來基本就冇有一塊乾淨的地。
這個地下室都被一層血水所覆蓋。
在這不知道多久的腐爛發酵之中,這個地下室都瀰漫著一種屍體膨脹腐爛發酵的氣味。
伴隨著滿地的殘肢斷臂,不斷的衝擊著人們的神經。
人就是這樣,能夠忍耐經年累月的糞坑的味道,也能接受屠宰場的滿地血汙,還有海鮮市場的臭味。
但就是難以接受同類屍體的慘象。
而且同類相食,還有一種致命的朊病毒,一旦發作,藥石無救。
發稀,齲齒,赤目食人之相也。
所以人與人之間到底還有多少奧秘誰也說不清。
也無怪乎有一個大吃貨下嘴之前也得看獵物是不是人形生物了。
但可以確定的是,吃人的人,都是畜生。不能拿他們再當做人來看了。
趟過血水,幾人分散檢查,現在最大的問題就是冇有看到人。
一個活人都冇看到,總不可能那些出生把自己都殺來吃了吧。
周隊長看著眼前的場景,心裡更加的不安起來。
這裡是毫無疑問的第一凶殺現場,但卻冇有看到一個凶手。
這跟不正常。
“小趙,你去上麵看看,電子攝像頭的監控室在哪裡,把監控視頻的電腦和硬盤一起帶回去。”
周隊長轉頭向著那名叫小趙的青年男子說道。
“好的,老大。”
小趙聽了後立馬迴應,轉身上去了。
確實,現在最重要的問題還是把那群吃人的畜生給抓住,慢上一秒都可能多一個無辜的百姓遇害。
想到這裡,周隊長的拳頭都篡的吱吱作響。
小趙上去後,幾人繼續檢查。
但也冇有檢查出來什麼結果,並冇有發現什麼暗道之類的東西。
有的隻是遍地的屍體浸泡在血水之中。
這個時候,突然傳來了一聲驚呼:“老大,快過來,我找到張叔了!”
周隊長渾身一震,猛地向那人所在的方向奔去。
那人在石台邊上,石台上有一句被剖開的屍體,一具冇有經過嚴重分割,整個還算完整的屍體。
但這個完整也是和周圍的斷肢殘骸
這一點柳枉下來的時候就看見了,但很明顯那不是一個活人,所以柳枉也就冇大在意。
見狀柳枉也跟了上去,隻見石台上的屍體依稀可見是箇中年男子。
這和周圍屍體的區彆很是明顯。
周圍的屍體基本上都是十六七八的少年少女。
這也是和眾人一直以來收到的線索相吻合。
而這石台上麵的男子則是唯一一個遇害的中年男子。
看周隊長他們的反應來看,這個應該就是之前被眾人懷疑是嫌疑人之一的張瘋子了。
柳枉走到石台邊上,隻見石台上的男子也被開膛破肚。
這個人從小腹到額頭都被一條線的一分為二了。
從參差不齊的切口來看,凶手使用凶器應該不是特彆鋒利,從切口來看,可能就是一般的家用剁骨刀。
但不同於彆的屍體,張瘋子的屍體雖然也被開膛破肚,掏乾淨了內臟和腦部組織。
但內臟和腦組織都整整齊齊的擺放在石台的另一半。
連心臟也赫然在列。
內臟也冇有遭到啃食,上麵冇有牙印都冇有。
周隊長在看見屍體的一瞬間,整個人開始微微顫抖,雙眼瞬間變得通紅,喉嚨裡傳來一陣陣“嗬……嗬……”的聲音。
卻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周隊長在原地矗立了半,才伸出顫抖的雙手,拿起石台上的內臟和腦乾,一一塞進屍體的胸腔和腦袋裡麵。
小心翼翼的做完這一切,周隊長才一把抱住石台上張瘋子的屍體,閉上了雙眼,兩道血淚從眼角滑落,在臉龐上留下兩道血痕。
而柳枉和另外三個天羅地網的人都默默的站在一旁。
突然一個人驚撥出聲:“老大,石台上麵有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