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的天空,隨著繁星漸冇,天空的顏色先是灰濛濛的,繼而由灰變黃、變紅、變紫,漸漸地在地平線附近裂開一條縫隙,一會兒,縫隙變得越來越長,越來越寬,同時越來越亮,幾道霞光射向天空,忽然一彎金黃色的圓弧,衝破晨曦。
柳枉靜靜的端坐在後山山頂的一塊岩石平台之上,太陽升起的第一縷霞光射向柳枉。初生之陽的第一縷光蘊含著最為純粹的生機。
而觀主對於朝霞的理解則引用了《卻穀食氣篇》:春食一去蝕陽,和以光,朝霞昏沽可。夏食一去陽風,,和以朝霞、行暨,昏清可。秋食一去、霜霧、和以輸陽、銑,昏清可。冬食一去淩明,和以沉淦,輸陽、銑光、輸陽輸陰、昏清可。
相傳這是古代混血種進行自修的方法。
按照柳枉對這句話的理解,古代混血種應該是以卻穀食氣的方法,輔以朝陽紫霞之生氣煉心,以提高自身人性,壓製體內的龍性。
但柳枉感覺朝霞食氣的作用遠遠不止於此,柳枉能明顯的感受到,隨著食氣的進行,自身的精神狀態越發的飽滿。
這一點自己不是特例,自古以來,都有道家修士進行食氣儀式,所以纔有了老子騎乘青牛,西出函穀,紫氣千裡。
這就是食氣境界臻至化境的表現了,而老子憑藉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境界,被所有修道之士共尊為道家祖師。
柳枉盤腿而坐,‘風起波瀾’橫放在膝上,一遍又一遍的運轉著赤明九天圖。感受著天邊紫霞清氣不斷被吸入自己的身體,慢慢彙聚在自己的丹田。
一呼一吸之間,柳枉和‘風起波瀾’也漸漸同步了呼吸,沉浸在一個奇特的旋律之中,二者彷彿產生了一個神奇的磁場,天邊的紫霞與日月精氣加速向著柳枉湧來。
而柳枉對這外界發生的一切恍若不覺,仍然沉浸在這奇特的旋律裡,享受著來自身體最深處的細胞所散發出來的愉悅。
這種狀態古人叫做頓悟。對於冇有修行之法的古人而言,頓悟隻能讓其對於天地宇宙的理解更為深刻。
而對於柳枉而言,則可以將天地道理的理解,用於反哺自身,從而促進自身的進化。
柳枉對於修行的理解,其本質就是生命層次的進化。
漸漸的,天地之間不知何處起的一陣風,微微吹過。捲起地上三兩草絮隨風起舞。
柳枉微微睜開眼,微睜的眼瞼裡閃過一絲金芒。
右手持刀,輕輕舉起,也不出鞘,好似抽刀斷水似的一劃,麵前正在起舞的草絮連同風一同被分成兩半。
此時太陽也完完全全越出了地平線,向著大地散射光芒。
早課,結束。
……
遠方傳來一陣悠揚的鐘聲,是讓到純陽殿議事。雖然現在科技已經很發達了,有了手機和衛星通訊。但白雲觀也一直保留著這個悠久的傳統。
其實對於在白雲觀的人而已,鐘聲也確實比手機來的簡單直白,畢竟手機也有冇電關機開靜音的時候,但你隻有還在白雲觀,鐘聲你肯定聽得見。
柳枉正走在山間小徑上,聽見這個鐘聲還感到一絲新奇,畢竟他來的時間還短,還是第一次聽見這個鐘聲,但也是知道它的含義。
於是轉身向著純陽殿飛奔而去,隻在小徑上留下一串虛影。
柳枉到達純陽殿的時候店裡已經有了二十幾號人。當然,白雲觀也算一方豪強了,江湖地位也是有的,自然不可能隻有二十幾號人。
但大多數也都出去執行任務,或者牧守邊疆去了。剩下的這些人則是休假期間或者白雲觀後勤人員。
任何一方勢力都有一個完整的產業體係,從戰鬥到後勤、情報再到商業發展等等。基本上觸及了社會的方方麵麵。
隨後又來了十個左右,留在白雲觀裡的人也就算是到齊了。
“嗯,人都到齊了。直接開始吧。”
清玄道長見狀開口說道。
下方的一名中年男子站了出來,此人身著道袍,麵容也算清秀,四肢修長。是柳枉的三師兄,聽聞一手長拳和散打出神入化。但柳枉還冇有和這位三師兄交過手。言靈是什麼柳枉也冇有過問。
“剛剛天羅地網給我們發來訊息,說是在我白雲觀管轄的區域有一個大型製毒團夥正在流竄,希望我們能夠出手。”
“這種事情不是警察的事嗎,怎麼會要我們出手乾預?”下麵立馬有人出口問道。
的確,基本在不涉及龍族和混血種的事情的時候,混血種是不能隨手乾預的,這是整個混血種階級的整體認知。
這也是讓人感到困惑的原因。
三師兄笑了笑,說道:“我還冇說完呢,你急什麼。
天羅地網發的訊息裡還說了,這個團夥裡可能有兩個B級混血種的存在,這種級彆的混血種,如果我們不出手的話,光憑特警部隊也是很難進行抓捕,甚至可能出現大量傷亡。
所以天羅地網纔給我們發訊息,希望我們能夠進行抓捕。”
三師兄說完後便向清玄道長微微欠身,便退入人群中。
清玄道長在三師兄說完後看了看底下的人,說道:“長卿,這次還是你帶頭去吧,在選三個三代的弟子,四人小隊應該足夠。你們主要是出手對付混血種就行,彆的工作會有特警去協助你們。”
說完後清玄道長沉吟了片刻,開口說道:“王權你也去吧,正好見識見識一下混血種的鬥爭。一味的靜修也不可取。是時候去看看了。”
王權不是一個人的名字,而是一個道號,柳枉的道號。在拜師後清玄道長便給柳枉取了道號。而且這個道號還冇有按照‘清’字輩後麵的‘季’字來排,而是直接取名‘王權’,其中的深意不言而喻了。
說完便解散,讓下麵的人各自散去。
其實下麵的人也都對這位深居簡出的‘王權’小師叔很是好奇。
一是觀主他老人家已經幾十年未曾收徒了,現在基本都是三代弟子在外麵開枝散葉,二代弟子收徒的也很少了。而偏偏這次觀主破例收了這麼一個弟子。
二是白雲觀這一脈是冇有‘王’字或者‘權’字這兩個輩分的,而偏偏這位小師叔道號‘王權’。
所以引得一眾弟子對這位小師叔很是好奇。而平日裡這位小師叔在後山深居簡出,少有與人照麵,也就更添一些神秘色彩了。
畢竟不是誰都知道柳枉青銅九響的事情。
這時候一名容貌俊朗,眉星劍目的青年男子上前走來恭恭敬敬的說道:“徐長卿,見過小師叔。”